結局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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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局30
趙璋在一家小旅館的床上醒來，迅速起身，推開三層樓高的窗戶。
窗外是一片田園風景，綠色漫野，有小孩嬉戲，有牛羊散逸，一條銀練河水橫貫其中。更遠處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，山頂積雪常年不化。
趙璋記起來了，這是多年前他們一家人曾經渡假的阿斯麗小鎮景象，那一年他八歲，趙琛六歲，父親趙誠還只是一名默默無聞的工程師。
然而就在這一年，發生了一件對原本幸福的四口家庭而言十分不幸的慘事，攀登雪山途中，他們意外遇上雪崩，母親王芳身死，趙琛受了重傷，在病床上躺了兩年，因為負擔不起高額醫療費用，後來被父親接回家休養。
“他也許會記起來吧。”趙璋想著。
孫旭私下告訴他，趙琛也參加了這一次行動，其實不用他說，以趙璋對自己那位弟弟的了解，趙琛多半會親自下場。
他們這一夥人，趙璋自己，趙琛，孫旭，通過測試的三人，是以一種“黑戶”身份進入元宇宙，至於弟弟趙琛是否另有安排不得而知，還有那位長輩元叔錢元，也不是省油的燈，那三人中或許有他的人，或許他另有後手，但“黑戶”的名額是有絕對限制的，不能超過十個人。
對於這些，趙璋並不怎麽在意，心內只有一個問題縈繞不絕。
“父親，你到底想幹什麽呢？”
他心下突生一種強烈的緊迫感，從窗口直接跳下，穩穩停落在一輛老式機械摩托車前，跨上車風馳電掣般在鎮上的唯一一家小酒吧轉過後，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遇見的人。
趙璋沒有絲毫停頓，朝著雪山另一方向疾馳行去，如果沒記錯的話，雪山之後是另一座不夜城“麗都”。
一座高級奢華酒店內，趙琛端持酒杯，站在寬闊舒適的陽臺前，欣賞著這座不夜城的美麗夜景。
燈火如龍，車流似水，人群熙熙攘攘，華燈初上時。
“原來是這裏。”
孫旭從旁遞出一張卡片，他一眼掃過，眼中升起一絲深惡痛絕的表情。
正是一次渡假從這裏回去以後，他的人生與那些玩具似的卡片再也無法分開，這一切都是拜他那位哥哥所賜。
當年若不是他提議攀登雪山，便不會遇上雪崩，媽媽不會死，他也不至於身受重傷，再變得與卡片形影不離。
為了尊重個人隱私，當然也顯得就只是一次系統版圖測試，進來六人選擇的身份都由各自決定，隨即傳送進尚未被那個純粹意識體生命控制的紅色區域範圍內，孫旭是主動願意跟在趙琛身邊。
“為什麽是這裏？是因為對母親的死亡耿耿於懷，父親才將深井設置在這裏？難道還嫌不夠令人傷心絕望嗎？”
“難道是那個純粹意識體生命有意為之？或者因為深井的存在，它對這片區域的控制速度明顯放緩？”
趙琛想著，目光幽邃，望向遠方，即使是夜晚也能隱約望見那座雪山的白色影子。
“能聯系上那個人嗎？”趙琛似隨口一問。
孫旭遲疑一下，搖搖頭。
趙琛並未追問。按照約定，誰先發現深井的位置，只需啟用身體內的紅色警報，其他人自然就能感知對方方位，比起手機更方便和隱秘。
“信號：明天出發去雪山。”
趙琛最後說了一句。
父親居然將深井設置在這個地方，似乎是一種近乎暗示的提醒，那個人肯定也會明白的。
麗都西區一家高檔酒店的大堂內，昨日突然來了一個身材長相耀眼的女子，就在咖啡座那邊獨自一人慢慢細飲，仿佛等著男人們勾搭。一整個晚上，主動上前搭訕的男人不下十幾個，成功的只有三個。
當最後一個男人與女人走進酒店房間，洗完澡擦幹身體，準備步入溫柔鄉的時候，酒店內突然警報大響，一隊銀盔警察從天而降，將整座酒店包圍起來。
“發現不明身份人員，立即逮捕！”嚴厲的警告聲響徹夜空。
之後，圍觀看熱鬧的人群只見一只龐大的機械蜘蛛從酒店十樓破窗而出，吐出一團粘稠蛛絲，纏縛住空中警車，幾個跳躍後迅疾消失在夜空之中。
南區一片秩序混亂街區，兩堆人剛剛火拼結束，獲勝一方大哥正拍著一個黃毛卷發的小弟肩膀，狂笑道：“好兄弟，沒看出來，身手好，不怕死，以後大哥罩你，要什麽有什麽！”
話剛說完，一隊銀盔警察猛然出現，毫無警告直接對著混混們開槍掃射。
剛剛還被這位大哥視為忠心耿耿、值得栽培的黃毛小弟，一手將大哥舉在身前當作擋箭牌。
“你——”被打成篩子的大哥還未咽氣，就看見小弟另一只手一甩，一只黃鼠狼似的機械怪獸閃現，朝向警察們噴射出一記臭彈。
黃色煙霧彌漫中，黃毛小弟騎在黃鼠狼身上，迅捷逃離，留下那個死不瞑目的大哥屍體。
北區一個平民小區，相貌平平的男人在鍋裏煮了兩碗雞蛋面，一碗給自己，一碗留給這間屋子的主人，後者被綁縛蜷縮在廚房一角，驚恐莫名地看著這個入侵者。
四面墻壁陡然一震，屋頂舊灰簌簌撲下。
“地震了？”
身材敦實的男人還未來得及摔掉手中的碗，屋內遽然天光大亮，整個屋頂被吊起，隨後一張大網兜頭落下，將面積不足三十平米的房子籠罩在內。
男人一聲暴喝，身形暴漲，瞬間化作一尊三丈怒目金剛。
“大德護善！大威伏惡！”
此次每一個進入琉璃人間的人，都可以選擇一門機械化身武器，男人選擇的是大威大德金剛，黃毛小子選擇黃鼠狼，亮眼女子選擇了蜘蛛。
但任憑這尊怒目金剛如何死命掙紮，始終無法撕破頭頂那張大網，約莫四五分鐘後，金剛身形漸漸縮小，恢覆男人本來面目，神情已是委頓不已。
麗都東區方向，一少一老懸浮空中，旁若無人般走進一條寬敞街道。
“總算逮住了一個。”約莫七八歲的小孩詭笑道。
小孩面目精致，肌膚白潤，圓目圓臉光頭，眉毛濃黑，鼻梁高挺，仿佛一尊毫無瑕疵的瓷器，只是面孔間時而閃過一條條線蟲型數據流，平添幾分詭異。
“爸爸——”小孩叫道。
“叫老師。”身旁老人糾正道。老人一身黑袍，面罩兜帽，遮掩住全副面孔。
“老師，”小孩順從地改過口，“為什麽不直接把您說的那幾條大魚逮住吃掉，非要抓這些小蝦米？”
老人淡淡一笑，“以後等你進入真正的人類世界就會明白，人類在吃正式大餐之前，總要先吃幾盤佐餐小菜，這樣大菜更有味道一些。”
“哦。”小孩聽得似懂非懂。
老人突然望向某個方向，眉頭微微一皺，片刻後兩人仿佛遠遠聽見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熾烈聲響，老人眉頭瞬間皺得更厲害了。
“老師，怎麽啦？不就是一只小蟲子嗎？”小孩奇怪問道。
老人嘆過一口氣，“這只小蟲子是意外也不意外，不知是誰放進來的，倒是無關緊要。”
他接著道：“只是還來了一個不識好歹的家夥，有點讓人厭煩。”
小孩立即自告奮勇，“老師，我現在就去把他吃掉。”
老人輕撫住小孩肩頭，有幾分釋然道：“來就來了。你現在最緊要的事，是把最後這片區域完全控制，這也怪我自己當年多事。唉，不說這些了，我們一路趕回家吧。”
“嗯。”小孩興奮道。
東區某條酒吧街，一間名為Q點的酒吧，今天新來了一個酒招待，面容清麗，一雙長白腿，十分吸引眼球，加之人年輕渾身上下一股子清新朝氣蓬勃生發，惹得一堆浪蕩子心癢癢。
一個家夥灌了幾杯馬裏奧烈酒，借著酒勁，在那位女招待擦身而過的時候，一只鹹豬手故意從背後一撩，在大腿上撫摸一下，又順勢將對方的短裙擺掀起來一角。
“混蛋，你幹什麽？”女招待滿面怒氣轉身。
這家夥完全是為了二弟不顧大哥的處境，兩只眼仍直直盯著女招待的下半身，傻笑道：“好看，多少錢一晚都值得。”
女孩更怒，一杯烈酒直對色狼男人眼睛潑灑去，男人慘叫一聲，他的幾個同桌見終於有了機會，騰地跳起將女孩圍住。
沒想到女招待居然是個練家子，一手掄盤，一手握酒瓶，左右開弓，又將兩個男人砸得一臉龐一腦袋開花。
酒吧頓時亂糟糟起來，多是看熱鬧不嫌大而使勁起哄的家夥。
令人意外地是，沒有人報警，一隊銀盔警察卻迅速出現控制住了現場。
“你的身份銘牌？”他們的目標直指年輕女招待。
女孩丟過去一張晶型卡片。
為首警官將卡片插入一部微型機器，比對片刻，說道：“數據有異，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。”
女孩一楞，身體輕盈一躍，往後跳開，就準備從酒吧後門逃跑。
——這正是兜帽老人第一眼望過來的時候。
女孩沒有跑出多遠，酒吧後門炸開，又有幾名銀盔警察沖進來，前後一包抄頓將女孩圍在中心。
就在此時、也就是兜帽老人第二眼望過來的時候，一聲熾烈的輪胎擦地聲在酒吧前暴響，酒吧大門瞬間破碎，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駕著機車徑直沖進酒吧，毫無停頓，將前方幾個銀盔警察沖撞開，車身猛地原地一旋，騰起一片油煙。
“上車！”
趁著混亂一刻，車手一把把女孩拽上車，又撞開兩名銀盔警察，從後門瀟灑逃離而去。
“你是誰？”女孩在身後問道。
車手拉下面罩，露出一張剛毅英俊的面孔。
“是你。”女孩有點意外驚喜。
“是我。”車手欣然應道，正是趙璋。
女孩正是尚雪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？”尚雪好奇，又有點不好意思，畢竟第四關是自己爽約了。
“有人知道你決意進入元宇宙，托我照顧你一程。”趙璋笑道，沒有追問她第四關主動放棄的原因。
尚雪沈默一會，道：“是徐叔告訴你的吧。我進來的目的，你也應該清楚了，這件事很危險。”
她的目的簡單明確，進入啟雲元宇宙尋找自己失蹤的親弟弟。
趙璋又一笑，“你一個女孩子都不怕，我怕什麽，再說我的身份你早知道了。況且我來這裏，有自己的事要辦，幫你是順便為之。”
尚雪不再吭聲，過了一會，將頭慢慢靠在趙璋的肩頭。
趙璋心頭一暖，下意識希望這段旅程能夠越長越好，直至時間盡頭。
徐叔徐閣也不是普通人，曾是啟雲星空旅途集團公司創建人之一，與元叔錢元、父親趙誠合稱“啟雲三劍客”，只因與後二人理念不合，以致半途離開公司。
趙璋甚至懷疑，尚雪參加“八級修煉指南”考驗以及她那位弟弟的失蹤，都是徐叔的某種刻意安排，但現在這一切都已不再那麽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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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璋記起來了，這是多年前他們一家人曾經渡假的阿斯麗小鎮景象，那一年他八歲，趙琛六歲，父親趙誠還只是一名默默無聞的工程師。
然而就在這一年，發生了一件對原本幸福的四口家庭而言十分不幸的慘事，攀登雪山途中，他們意外遇上雪崩，母親王芳身死，趙琛受了重傷，在病床上躺了兩年，因為負擔不起高額醫療費用，後來被父親接回家休養。
“他也許會記起來吧。”趙璋想著。
孫旭私下告訴他，趙琛也參加了這一次行動，其實不用他說，以趙璋對自己那位弟弟的了解，趙琛多半會親自下場。
他們這一夥人，趙璋自己，趙琛，孫旭，通過測試的三人，是以一種“黑戶”身份進入元宇宙，至於弟弟趙琛是否另有安排不得而知，還有那位長輩元叔錢元，也不是省油的燈，那三人中或許有他的人，或許他另有後手，但“黑戶”的名額是有絕對限制的，不能超過十個人。
對於這些，趙璋並不怎麽在意，心內只有一個問題縈繞不絕。
“父親，你到底想幹什麽呢？”
他心下突生一種強烈的緊迫感，從窗口直接跳下，穩穩停落在一輛老式機械摩托車前，跨上車風馳電掣般在鎮上的唯一一家小酒吧轉過後，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遇見的人。
趙璋沒有絲毫停頓，朝著雪山另一方向疾馳行去，如果沒記錯的話，雪山之後是另一座不夜城“麗都”。
一座高級奢華酒店內，趙琛端持酒杯，站在寬闊舒適的陽臺前，欣賞著這座不夜城的美麗夜景。
燈火如龍，車流似水，人群熙熙攘攘，華燈初上時。
“原來是這裏。”
孫旭從旁遞出一張卡片，他一眼掃過，眼中升起一絲深惡痛絕的表情。
正是一次渡假從這裏回去以後，他的人生與那些玩具似的卡片再也無法分開，這一切都是拜他那位哥哥所賜。
當年若不是他提議攀登雪山，便不會遇上雪崩，媽媽不會死，他也不至於身受重傷，再變得與卡片形影不離。
為了尊重個人隱私，當然也顯得就只是一次系統版圖測試，進來六人選擇的身份都由各自決定，隨即傳送進尚未被那個純粹意識體生命控制的紅色區域範圍內，孫旭是主動願意跟在趙琛身邊。
“為什麽是這裏？是因為對母親的死亡耿耿於懷，父親才將深井設置在這裏？難道還嫌不夠令人傷心絕望嗎？”
“難道是那個純粹意識體生命有意為之？或者因為深井的存在，它對這片區域的控制速度明顯放緩？”
趙琛想著，目光幽邃，望向遠方，即使是夜晚也能隱約望見那座雪山的白色影子。
“能聯系上那個人嗎？”趙琛似隨口一問。
孫旭遲疑一下，搖搖頭。
趙琛並未追問。按照約定，誰先發現深井的位置，只需啟用身體內的紅色警報，其他人自然就能感知對方方位，比起手機更方便和隱秘。
“信號：明天出發去雪山。”
趙琛最後說了一句。
父親居然將深井設置在這個地方，似乎是一種近乎暗示的提醒，那個人肯定也會明白的。
麗都西區一家高檔酒店的大堂內，昨日突然來了一個身材長相耀眼的女子，就在咖啡座那邊獨自一人慢慢細飲，仿佛等著男人們勾搭。一整個晚上，主動上前搭訕的男人不下十幾個，成功的只有三個。
當最後一個男人與女人走進酒店房間，洗完澡擦幹身體，準備步入溫柔鄉的時候，酒店內突然警報大響，一隊銀盔警察從天而降，將整座酒店包圍起來。
“發現不明身份人員，立即逮捕！”嚴厲的警告聲響徹夜空。
之後，圍觀看熱鬧的人群只見一只龐大的機械蜘蛛從酒店十樓破窗而出，吐出一團粘稠蛛絲，纏縛住空中警車，幾個跳躍後迅疾消失在夜空之中。
南區一片秩序混亂街區，兩堆人剛剛火拼結束，獲勝一方大哥正拍著一個黃毛卷發的小弟肩膀，狂笑道：“好兄弟，沒看出來，身手好，不怕死，以後大哥罩你，要什麽有什麽！”
話剛說完，一隊銀盔警察猛然出現，毫無警告直接對著混混們開槍掃射。
剛剛還被這位大哥視為忠心耿耿、值得栽培的黃毛小弟，一手將大哥舉在身前當作擋箭牌。
“你——”被打成篩子的大哥還未咽氣，就看見小弟另一只手一甩，一只黃鼠狼似的機械怪獸閃現，朝向警察們噴射出一記臭彈。
黃色煙霧彌漫中，黃毛小弟騎在黃鼠狼身上，迅捷逃離，留下那個死不瞑目的大哥屍體。
北區一個平民小區，相貌平平的男人在鍋裏煮了兩碗雞蛋面，一碗給自己，一碗留給這間屋子的主人，後者被綁縛蜷縮在廚房一角，驚恐莫名地看著這個入侵者。
四面墻壁陡然一震，屋頂舊灰簌簌撲下。
“地震了？”
身材敦實的男人還未來得及摔掉手中的碗，屋內遽然天光大亮，整個屋頂被吊起，隨後一張大網兜頭落下，將面積不足三十平米的房子籠罩在內。
男人一聲暴喝，身形暴漲，瞬間化作一尊三丈怒目金剛。
“大德護善！大威伏惡！”
此次每一個進入琉璃人間的人，都可以選擇一門機械化身武器，男人選擇的是大威大德金剛，黃毛小子選擇黃鼠狼，亮眼女子選擇了蜘蛛。
但任憑這尊怒目金剛如何死命掙紮，始終無法撕破頭頂那張大網，約莫四五分鐘後，金剛身形漸漸縮小，恢覆男人本來面目，神情已是委頓不已。
麗都東區方向，一少一老懸浮空中，旁若無人般走進一條寬敞街道。
“總算逮住了一個。”約莫七八歲的小孩詭笑道。
小孩面目精致，肌膚白潤，圓目圓臉光頭，眉毛濃黑，鼻梁高挺，仿佛一尊毫無瑕疵的瓷器，只是面孔間時而閃過一條條線蟲型數據流，平添幾分詭異。
“爸爸——”小孩叫道。
“叫老師。”身旁老人糾正道。老人一身黑袍，面罩兜帽，遮掩住全副面孔。
“老師，”小孩順從地改過口，“為什麽不直接把您說的那幾條大魚逮住吃掉，非要抓這些小蝦米？”
老人淡淡一笑，“以後等你進入真正的人類世界就會明白，人類在吃正式大餐之前，總要先吃幾盤佐餐小菜，這樣大菜更有味道一些。”
“哦。”小孩聽得似懂非懂。
老人突然望向某個方向，眉頭微微一皺，片刻後兩人仿佛遠遠聽見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熾烈聲響，老人眉頭瞬間皺得更厲害了。
“老師，怎麽啦？不就是一只小蟲子嗎？”小孩奇怪問道。
老人嘆過一口氣，“這只小蟲子是意外也不意外，不知是誰放進來的，倒是無關緊要。”
他接著道：“只是還來了一個不識好歹的家夥，有點讓人厭煩。”
小孩立即自告奮勇，“老師，我現在就去把他吃掉。”
老人輕撫住小孩肩頭，有幾分釋然道：“來就來了。你現在最緊要的事，是把最後這片區域完全控制，這也怪我自己當年多事。唉，不說這些了，我們一路趕回家吧。”
“嗯。”小孩興奮道。
東區某條酒吧街，一間名為Q點的酒吧，今天新來了一個酒招待，面容清麗，一雙長白腿，十分吸引眼球，加之人年輕渾身上下一股子清新朝氣蓬勃生發，惹得一堆浪蕩子心癢癢。
一個家夥灌了幾杯馬裏奧烈酒，借著酒勁，在那位女招待擦身而過的時候，一只鹹豬手故意從背後一撩，在大腿上撫摸一下，又順勢將對方的短裙擺掀起來一角。
“混蛋，你幹什麽？”女招待滿面怒氣轉身。
這家夥完全是為了二弟不顧大哥的處境，兩只眼仍直直盯著女招待的下半身，傻笑道：“好看，多少錢一晚都值得。”
女孩更怒，一杯烈酒直對色狼男人眼睛潑灑去，男人慘叫一聲，他的幾個同桌見終於有了機會，騰地跳起將女孩圍住。
沒想到女招待居然是個練家子，一手掄盤，一手握酒瓶，左右開弓，又將兩個男人砸得一臉龐一腦袋開花。
酒吧頓時亂糟糟起來，多是看熱鬧不嫌大而使勁起哄的家夥。
令人意外地是，沒有人報警，一隊銀盔警察卻迅速出現控制住了現場。
“你的身份銘牌？”他們的目標直指年輕女招待。
女孩丟過去一張晶型卡片。
為首警官將卡片插入一部微型機器，比對片刻，說道：“數據有異，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。”
女孩一楞，身體輕盈一躍，往後跳開，就準備從酒吧後門逃跑。
——這正是兜帽老人第一眼望過來的時候。
女孩沒有跑出多遠，酒吧後門炸開，又有幾名銀盔警察沖進來，前後一包抄頓將女孩圍在中心。
就在此時、也就是兜帽老人第二眼望過來的時候，一聲熾烈的輪胎擦地聲在酒吧前暴響，酒吧大門瞬間破碎，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駕著機車徑直沖進酒吧，毫無停頓，將前方幾個銀盔警察沖撞開，車身猛地原地一旋，騰起一片油煙。
“上車！”
趁著混亂一刻，車手一把把女孩拽上車，又撞開兩名銀盔警察，從後門瀟灑逃離而去。
“你是誰？”女孩在身後問道。
車手拉下面罩，露出一張剛毅英俊的面孔。
“是你。”女孩有點意外驚喜。
“是我。”車手欣然應道，正是趙璋。
女孩正是尚雪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？”尚雪好奇，又有點不好意思，畢竟第四關是自己爽約了。
“有人知道你決意進入元宇宙，托我照顧你一程。”趙璋笑道，沒有追問她第四關主動放棄的原因。
尚雪沈默一會，道：“是徐叔告訴你的吧。我進來的目的，你也應該清楚了，這件事很危險。”
她的目的簡單明確，進入啟雲元宇宙尋找自己失蹤的親弟弟。
趙璋又一笑，“你一個女孩子都不怕，我怕什麽，再說我的身份你早知道了。況且我來這裏，有自己的事要辦，幫你是順便為之。”
尚雪不再吭聲，過了一會，將頭慢慢靠在趙璋的肩頭。
趙璋心頭一暖，下意識希望這段旅程能夠越長越好，直至時間盡頭。
徐叔徐閣也不是普通人，曾是啟雲星空旅途集團公司創建人之一，與元叔錢元、父親趙誠合稱“啟雲三劍客”，只因與後二人理念不合，以致半途離開公司。
趙璋甚至懷疑，尚雪參加“八級修煉指南”考驗以及她那位弟弟的失蹤，都是徐叔的某種刻意安排，但現在這一切都已不再那麽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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